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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:桃花酿

怀颜念久 时玖冧 3964 2024-01-04 15:27

  楚觉辰是楚志霆与一个风尘女子的孩子,楚志霆是个多情种,早些年倒还好,颜梓颜在时他尚非如此,颜梓颜一死他便显露风流、处处留情。

  楚觉辰他在临渊宜城留的情,说来也巧,他才脱离护卫独身行动,便被杀手盯上。他将杀手解决了,却中了杀手的毒,恰巧被那女子救下。

  女子花名桂红,相貌极佳,做妓女奉养家中老母。楚觉辰毫不在意她妓子的身份,与她生了情分,后来姑娘有了觉辰,楚志霆却了却宜城之事便离开了,临别时连告别都没有。

  桂红不知从哪得知他是晋安云安府家主,不声不响的将孩子生下,满月后便抱来云安府,想让他认祖归宗,但云安府主母孔姝可不是善茬儿。

  家主不在,主母断定此女是骗子,下令驱赶,暗中让自己的人失手将她们母子二人打死。

  那日白隐送怀颜下山回府,到云安府时恰巧碰上,出手救下那孩子,却未能救得他母亲。

  那时怀颜尚小,白隐本不想让她看见那般血腥的场面,她却抚开他放在自己眼前的大手,直直的望向满身鲜血的桂红。

  地上躺着的确实是个美人胚子,相貌不俗,就算放在大家闺秀里,也是拔尖的。

  所谓红颜薄命,她死不瞑目,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,面上的淋淋鲜血,反而给她扬起的嘴角增添了些妖艳的美,也许就是那时,怀颜喜欢上这种妖冶的美。

  美则美矣,可惜就可惜在她是个没有身份没地位的。怀颜母亲虽说是颜家旁支侧出,但好歹还有一个靠山,如此尚且被孔姝害死,更何况她一介风尘女子。

  后来楚志霆回府认下觉辰,从心腹那里得知事情原委,便与孔姝二人生了嫌隙,但碍于晋安王的面子从未向她发难。

  那孩子留在云安府,怀颜给他取名“觉辰”。他在云安府过得并不好,怀颜与楚志霆二人时常不在府中,孔姝便时常向他发难。

  颜梓颜在时还能稍稍护他,没几年颜梓颜也走了,怀颜大了待在荟蔚山上的时间更多了,他在云安府更是如履薄冰,挨饿受冻时常有,下人给他送个馒头都会被罚,后来整个云安府再怎么心疼他,也只能看着他受苦。

  怀颜不能想象,她叛出云安府之后,若不是师父带走觉辰,觉辰还能不能活到现在。

  她背着手站在云安府门口,等着那青衣少年缓缓靠近上了台阶,她才伸出右手摸了摸他的头顶,问道:“怎么不让护卫帮你拿?”

  话音未落跟着他的两个护卫便出现在桥上,看着他们手中怀里的东西,怀颜无奈扶额,道:“怎么买这么多东西?”

  “姐你好多年没回来了,房里的东西多是少时用的,这些东西都是按照你的喜好添置的,待会让她们到你房里稍作布置,姐你见了肯定欢喜。”

  怀颜瞧着他笑意盈盈的脸,轻声说了句麻烦,又对身后人道:“将少爷手里的东西送到我房里,找几个丫鬟婆子布置一下。”

  “姐,方才我在桥上遇见一个和我穿的很像的姑娘,长得可好看了,就是有些高。”楚觉辰边说边往里走。

  “你的房间我让人收拾好了,师父师兄住在你隔壁,你先回去同他们一起用晚膳,我去那边有些事。”她用下巴指了指深河另一边的另一半云安府。

  云安府背靠涵江跨河而建,深河将其一分为二,西为楚府,居云安府家主上数三代亲戚;东为云安堂,为办理公务的场所,兼居云安府任职各使者及护卫。云安城占地辽阔,九分云安,云安府便占其一分。

  怀颜找到楚觉彦时,他正在白玫园里练功。

  白玫瑰瓣落了一地,楚觉彦的血将它们染的娇红,月光映在上面,嫣红中泛出寒光。

  怀颜运气,御起地上的玫瑰花瓣,稍一用力,让它们刺向楚觉彦。楚觉辰顺势将朝着自己飞来的花瓣揉作一团,注了血气推向怀颜。

  怀颜轻轻跃起,单脚踏在花瓣球上,一脚踩碎。花瓣混着血落了满地。

  看着面前花瓣四散的景象,楚觉彦就此收手,拍着手走向怀颜,道:“而今你打败我,都不用划破血封了。”

  “薄暮安大不了你几岁,小时候还不如你。他早年间就以第一剑客称世,同是剑客,你怎就不行?”说着便将手中的桃花酿递给他。

  “都嫌我弱了,还让我喝酒?”他伸手接过酒,走到台阶上坐下,怀颜坐在他上面一阶。

  “你若不喝,便还给我。”说着她便伸手去拿。

  楚觉彦换了只手拿酒,道:“给我了,便是我的,现下云安府有你,我喝得安心,你什么时候又走了,我便喝不成了。”

  他打开盖子,猛的灌了一口,许久没喝,喉咙里辣如刀割。怀颜见他皱成一团的眉眼,轻笑出声,调笑道:“多久没喝了?”

  此刻的楚觉彦完全没有人前那副严正的样子,随意地瘫坐在铺着层层玫瑰花瓣的台阶上,一手撑在地上,一手握着酒壶,仰着头看着天上点点星辰,言语轻缓:“你刚离开的那年,我常躲在这儿喝酒,喝醉了倒在地上就睡,睡醒了便开始练功,累了便又偷了酒来喝,从未有人发现。”

  “后来呢,怎么不喝了?”

  他又喝了口酒,道:“后来还是被找着了。”

  “谁能在这找到你,一个荒院子,薄暮安?”白玫瑰触手可及,她顺手摘了一朵拿着玩。

  他低下头,又喝了一口,道:“司南荏。”

  怀颜将手中玫瑰的花柄捏碎了,脑海里浮现起一张笑意盈盈的面庞,道:“怪不得你从小大大一直对她不喜,她对你的了解已经到了可怕的程度。”

  他“呵呵”笑出声,道:“不用怕了,见不到了。”

  他回过头,看着她,轻启唇齿:“有没有一个人,她在时,你十分嫌弃极其讨厌,她走了,你却莫名怀念?”

  他眼里星星点点,眼角泛着水光。怀颜扔掉手中的花,道:“我没有。但是,你说的是我吗?”

  他笑了一下,转过身又喝了口酒,道:“是,是你。我们俩同父不同血,自幼我便嫉妒你,老是想着若是没有你云安府上下便都会是我的,我便会是纯懿先人的徒弟。我的母亲也不会每日忧愁,我也不会发现温柔如她,竟也会如此毒恶。”

  怀颜知道,他喝高了。爱喝,常偷着喝,却还是如此不能喝。

  他一口饮尽,又转过身问她:“你这酒不错,哪来的?”

  “一个与我不大熟络的人送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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